白川鄉大雪中/宴平樂
在金澤淋了兩天濕冷的雨後,我們第一次在日本租車自駕。
從北陸自動車道一路往山上的飛驒前進,雖然青山翠綠,但是隨著海拔慢慢上升,車外的氣溫也緩緩下降,穿過小白川隧道時天空陰沉的彷彿要下雨,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女兒也已經在冷冷的天氣中熟睡。
下午時分,逼近零度氣溫的白川鄉,依然遊人如織絡繹不絕。
我與妻子躲進落人咖啡的時候,驟降的氣溫已經冷的不戴手套都會感覺刺痛,而咖啡館裡,卻仍然是一屋碳暖,小燈如豆。
店裡,放著宮崎駿的音樂。
婆婆們優雅的招呼著,客人們圍著碳爐落坐。
爐上,紅豆湯滾沸。
婆婆讓我們自己挑選架上精美的杯子,然後奉上咖啡。
炭爐邊,對面那一家人來自英國,左邊的情侶是義大利人,右邊的男人從上海來。
人們口中聲音,在這裡努力找尋彼此能夠聽得懂的語言。
屋子裡,喧騰。
咖啡香,正濃。
突然,白川村的村民吆喝著。
我抬頭一看,窗外旅人打起傘,整個世界,彷彿被按下了慢動作,遠方翠綠的山巒,一瞬間披上白衣。
我急忙帶著妻子、女兒走出合掌屋。
雪,下來了。
一山,乍白。
居民幫合掌屋換上雪季的裝備。
我興奮的指著滿天飛雪,女兒卻躲在妻子懷裡,紅著鼻子,眼中只有熱騰騰的五平餅,彷彿無論怎樣的大山美景,都敵不過父母溫暖的懷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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