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通深夜的電話叫醒在N大學社會系的教授P,他的學生在太陽花學運中被警察逮捕,他在趕往警局保釋學生的過程,看到了學生為了台灣的自由與民主所付出的熱情與心力,在感動之餘,他回想起自己年輕就讀K大學時的青澀模樣,更憶起他的老師──K大學哲學系的T教授,曾經遞給他人生第一杯咖啡的啟蒙恩師。
激情的太陽花之後,緊接而來的是N大學對學生的無情打壓,造成一位學生S1回到家裡燒炭自殺,引起輿論喧嘩。可笑的是媒體的報導方向,非但沒有揭露學校的壓迫事實,反而將矛頭指向另一位學生S的知情不報,讓S在備受壓力之餘也終告失踪。N大學趁勢把學校的負面新聞全部轉嫁到S身上,且召開緊急會議宣告S退學。
教授P得知此事,除極力與N大學校長抗議外,更直接南下屏東找尋S。在找尋的過程中,P一點一滴地回憶起自己年輕在K大學讀書時,也曾因為「黨旗毀損」事件而休學一年在家,且更在這次事件中,失去了許多好友的訊息,尤其是他的啟蒙恩師T教授,從此在台灣的學術圈中消失,也與他完全斷了任何的聯繫,造成他生命中極大的缺憾。
在拜訪S家人的談話中,P知道了S家族其實就是二二八事件受難家屬的後裔,整個家族實為避難而遷居至屏東山區,而且從S的口中,P更得知了一個讓他震驚的事,那就是S被N大學退學真正的原因,竟然是N大學以要控訴P教授教唆學生S1自殺為威脅,誘使S為保護老師P而坦承自己才是S1自殺的主因,讓學校得以輕易將S退學。這讓P已經不是為了要幫S討回公道與正義而已了,而是讓他聯想起他的恩師T教授,當年是否也是為了保護他才會消失於人間呢?
一個念頭激起P決心重新追索當年事件的真相。從屏東到台南、從台南到台北、再從台北到台南,P重新拜訪了當年事件的幾位關鍵人物,並逐一解開了當年的許多不可解的謎團,也拼湊出了T教授一生在黨國體制壓迫下的桀傲與風骨,最後終於在台南關廟的鄉間見到了當年T教授的太太。
於是在大雨滂沱的雨簷下,P聽師母娓娓道出當年往事──T教授果真是為了保護P免於涉入末代叛亂犯的漩渦而自願離開學校。但是,P卻也從師母口中知悉老師已在他到訪的一個多月前溘然長逝,留下無緣再見老師最後一面、抱恨終生的他。這更碰觸到P目前的處境(學生S也是為了保護P而被退學處分),讓P決心再返回N大學向校長爭取S的復學權益。
一場P與N大學校方的爭鬥於焉展開,而N大學也終於知道它真正要面對的是P的控訴,就在P進行一系列街頭演講以爆料N大學高層管理黑箱之際,N大學也反控P為教唆學生S1自殺的主嫌,並且利用P的再婚關係與原生家庭的特殊情況,反咬P出身的父不詳,為求晉升上流階層而搞師生戀娶富家女,以諷刺P為求目的而不惜教唆學生S1自殺。
最後,在對簿公堂的官司中,P母站上了證人席,道出P從未知曉的身世──P的生父竟是在黨國威權的白色恐怖時期的受害者,P母一生為避被牽連而帶著P隱姓埋名,殊不知卻在這場官司中公開了P的身世。
一宗教育界的司法案震動社會各界,雖然學生S終得平反而復學,但是P卻不再留戀教育工作,來到台東大武小鎮定居務農,每天在省道對面的海邊看著日出照耀整個太平洋的畫面,想起T老師恬淡的笑容與師母的相知相隨,P終於感悟到T老師一生從容與豁達的背後,一直是對整個大時代的無奈。
(THE E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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