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說那個男人是異端,是罪徒,是惡魔的同黨,是敵基督的代言人。沒有一座神龕為他樹起,沒有一盞聖燭為他長明。唱詩的少年不會吟唱他的行誼,鎏金的的聖卷不會篆刻他的名姓。他殘缺的屍骸被釘入鑄鐵的棺槨,埋入西斯廷最深的灰泥地基之中,直到末日來臨也不見神的榮光。但奧古斯都還記得,那天人潮洶湧,殘照如血,那個男人背着生鐵的重枷,緩緩步上高台,在身後留下一行長長的血痕。人群向他憤怒地咒罵高喊,他卻轉身向人群跪下,想要說些什麼,口中只吐出幾塊殘缺的舌頭。夕陽散落在他傷痕累累的面頰上,他的眼神一如遠方的孤山,平靜而淒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