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英执政八年，你们过得好吗？」镜文学《时代如何转了弯》台湾转型对谈 ft.李桐豪×吴怡农×张惠菁

由镜文学提案、三位当代文学作家／记者侧写台湾首位女性总统蔡英文的时代叙事书《时代如何转了弯：蔡英文与台湾转型八年》，上市一周即三刷，累积印量来到一万四千本，昨（8）日晚上在台北纪州庵文学森林举办台湾转型对谈。现场由“最会人物描写的记者”暨本书作者之一李桐豪担任主持人，与“壮阔台湾联盟”理事长吴怡农、本书另一位作者暨镜文学文学开发部执行总编辑张惠菁，共同对话台湾在这八年中的转型以及未来的全新可能性。主持人李桐豪更在分享会开始时，抛出一个问题给现场的读者边听边线上回答：“小英八年执政，你们过得好吗？”这部三百六十八页的纸上纪录片，记录了三位台湾代表性的文学作家／记者客观采访蔡英文总统身边三十多位政治幕僚而来的故事——九歌年度散文奖得主张惠菁，从爱与人权的光线中折射了婚姻平权故事；国际书展大奖非小说类首奖得主李桐豪，从拆弹者的视角观察了年金改革故事；金鼎奖年度最佳图书奖得主吴锦勋，也从撑起一把伞的动作中具象化了国家认同故事。对谈的开始，李桐豪提到了八年之中世界的变化，历经战争和疫情，蔡英文怎么带领台湾转型和成长，这本书是时空胶囊也是毕业纪念册。于是李桐豪为现场读者做了一个数据对照，马英九卸任的那天股市收盘8095点，但对谈的今天甚至一度上到20000点。李桐豪认为，这种对照本身，就是时代转弯的轨迹，至于这本书的主角，从来也不会是蔡英文或是三位作者，而是坐在台下的我们。吴怡农指出，身为台湾人感觉到这八年最大的改变，就是国际能见度，那不只是我们进步了这么多，而是世界也进步了这么多。吴怡农也分享到自己在国外读书时，甚至说出自己是台湾人时会害羞，但如今国外的公民社会越来越支持台湾，还形成了民主连线。李桐豪用书中一章〈女武神的骑行〉里蔡英文挂错军阶徽章为例，请吴怡农以自己的国防专业，分析当时乡民们说三军统帅连军阶徽章都挂错一事。吴怡农则说，他们在讲二件事，一是女性怎么当总统，二是没当过兵的怎么评论国防，这代表了军队需要改变的不是硬体，而是文化。吴怡农表示，蔡英文经历的这个歧视和偏见，就是最好的例子，我们要培养体制外的声音，要文人领军，才可以看出体制的问题，因为要说实战经验，上次打仗已经是八二三炮战，谁真的有打过仗了？但现况是我们只投资在可见的改变上，像是可以拍照上传的东西，政治应该是欢迎竞争的，而不是在体制内保留权力的工具。李桐豪再提到了这八年媒体生态的改变，吴怡农和蒋万安竞选立委时，产生了“农夫农妇”的社会现象，这个时代的政治新闻也全成了娱乐新闻，吴怡农则想起，自己也有一次上节目时，应节目主持人要求，在空中用屁股写字而事后懊悔不已，并说到最近美国总统拜登婉拒了超级杯的中场时间访谈，而去做了Tik Tok的选择。于是李桐豪说，所以在这个时代，像蔡英文这么追求沟通的理性角色，简直是不可思议。作为本书的提案人，张惠菁认为，这本书没访问蔡英文或许反而是好事，因为这本书重要的是帮助我们不要失忆，我们都是健忘的，也许未来有一天大家都忘记了，忘记了同婚是多么困难，多少人为此掉下多少眼泪，如果没有跨过这个门槛，你就留在那个时态里，历史系出身的张惠菁自己很喜欢这种跨过无形门槛的的东西，本业是镜周刊人物组记者的李桐豪则覆议，见面三分情，没访问蔡英文真的是好事，这样才会更专注在政策上。李桐豪也开玩笑地说，直至今日也说不准这本书是给下一个太平盛世的备忘录，还是万历十五年，不过人是健忘的，当时做这本书有不得不做的压力，因为胜者为王，大选输了，历史的诠释权就被当政者拿走了。张惠菁用自身在2008年政党再轮替时，卷入政治清洗的故宫南院事件为例，当时伤心欲绝地离开了整体气氛压抑的台湾，2017年从中国再回来和林智坚的新竹市政府合作时，已是公民社会的全新风景。张惠菁感觉到，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对话的，那是整个国家变得透明，是八年的除魅。对谈的最后，李桐豪档案解密了现场读者匿名发出的提问，其中最受注目的一题，便是“如果访问得到蔡英文，会问她什么？”张惠菁说，我会跟踪她，看她都在干嘛。李桐豪则说，自己之前访问蔡英文时，问过蔡英文在卸任之后第一件事会做什么，蔡英文当时回答的是“逛便利商店，因为不知道里面在卖什么”，李桐豪补充道，她要毕业了，我们该让她喘口气，让她去逛超商，看看这个她打造的国家，她可以握著方向盘，去看看这个美丽新世界。最近脸书上有个活动是五二〇要去总统府哭，我觉得可以的话，去总统府对她手比爱心，谢谢她，让这个时代转了个很好的弯。报导／颜一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