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如子宫的内衬让欲念著床,恍惚的气氛成为羊水足以孕育一切,不见光的事物,空气里飘散著各种使用习惯残留的复杂味道,细小的粉尘飞散,空调维持不舒适的低温,女孩从黑暗里缓缓爬到床边光源的缝隙里坐下,指尖如鸟喙啄开硬壳,将全身的衣物褪去。
她看起来大概也才二十出头,眉眼间下陷属于外国人的深刻轮廓,及肩柔软的金发,暗褐色仿佛种核的双眼,微微隆起小巧的乳房,平实的骨架线条,双腿间藏著深郁的密林,没有表情的凝视著他。
看起来就是一只刚破壳的雏鸟,脆弱的羽翅和细瘦的趾爪,初生的湿溽、温暖,净白的肌肤下透出细细的血管,覆著一层细软的绒毛。
仿佛此时只要纵容自己将一切褪去,像壳内的薄膜把彼此包覆在这个温暖的孵床中央,体内某种失去生机养分的事物就可以被重新孵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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